老蒋, 是我的学生,我做了他四年的辅导员、班主任。 和我相差6岁, 曾经他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英姿飒爽,在班级里面属于脑子特别活的那一波。 经常跟我聊人生、聊理想,聊女生,偶尔叹怨社会浮躁。年轻,心智老练。 毕业后,各奔东西。 再见他时,已是七年之后, 偶然的机会回校办事,特地来办公室看我,亦师亦友的感情的微妙就在这里, 不管多久不联络,再见仍一见如故,少了客套寒暄,多了一份温暖,然后让我诧异的是, 这孩子帅气的鸡窝头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锃亮的大脑门。老蒋说,年少脱发。。。 心疼不已,更是深切感受早脱给人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因为,我也已谢顶。 那年我33,老蒋27,师生、好友,还有,脱发病友。 那次短暂叙旧后,老蒋不时会联系我,并告知我他准备去做植发。我说去吧,你还年轻。 至于自己,已经习惯克制自己为头发惆怅,既然称之烦恼丝,落光了就落光了吧。 生活告诫我,没能力选择改变的时候,学着接受。 2006年毕业开始到现在,发际线越来越高, “地中海”也是悄无声息,在你自己眼睛看不到的位置,顾自突兀。 曾经,这让我很痛苦,不得不放弃坚持多年的音乐梦想,不得不放弃多年相恋的恋人。 不是梦想要放弃你,不是恋人要嫌弃你。是在这看脸的世界里, 这斑白的地中海,让人虐心。放梦想和恋人一条生路,在它们还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 幸福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感觉各有各感受。 至少不脱发的人,不懂我的忧伤。 有朋友说,这样挺好,说明你长的善良; 有朋友说,这样挺好,看起来成熟老练; 有朋友说,这样挺好,一看就有领导范; 是啊,苦笑,这不是我想要。 我只知道,在我这个年纪,承受了一些不该我承受的东西,而且,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再见老蒋时,已是2015年。 也就是, 上次见面两年后。 作为一个成功的毕业生来学校做报告,在报告厅见了面。 气色不错,满面春风,头顶一撮乌发骄傲的矗立着,散播着成功的味道。 这让我又一次诧异。 老蒋说,上次作别后,在网上研究了三个月关于植发的新闻, 去魔都考察了好几家医院 从实力和规模到服务,最终选择了科发源。 做好选择的第二天,只身闯魔都,做完手术当天晚上就做地铁、高铁回去了。 “疼么?”我问。 “不疼,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觉得整个人都复活了,回家兴奋了太久。” 老蒋毕竟是我的学生,开心的样子在我看来,真像个孩子。 替他开心,也开始犹豫。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让人麻木,包括习惯自己秃顶的模样。 几次想尝试改变,又怯生生退缩了。 真正鼓起勇气是在年底和老蒋的聚会上。 “去植发吧,给自己一次重新选择生活的权利。不去,会越来越失望。。。” 字字句句直戳我脑神经,30多年来,最终还要靠学生提醒我醒悟, 在你还有权利选择生活的时候,不要放弃。 不管是否能改变人生,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多年的心结。 我渴望重生。 2016年1月2日,元旦。 新的一年,从头开始。 安排好所有工作后。前往科发源。 接待是一位温婉秀气的王医生,笑容甜美可人,询问细致周到。 之前我来拜访她一次。专业又亲切。 “植发不一定能让你变得多帅气,但至少能像正常人一样,摆脱脱发带来的精神负担。” 王医生的话,让我感悟。 这种负担,有时候会让我生活的很委屈,毕竟,发际线不是我努力就能改变的。 早上9点手术。理发、摘毛囊。头顶麻醉的时候,略疼。 想着你所承受的疼痛所能换来的希望和价值,这点痛,不算痛。 医生都很温和,手术在深谈浅聊中,四个小时就过去了。 端过培养皿,3814单位,看着自己的“骨肉”,老泪纵横,这些年为你们受了太多委屈。 中午小憩,下午继续, 头皮前额全部麻醉完的时候,基本感觉头皮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听见医生有节奏的种植声。沉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仍是同样的节奏声。 同样的动作,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4个多小时。医生辛苦。 出手术室时,已是晚上6点多。头有点晕,看见镜子里陌生而亲切的发际线, 悲喜交加 2016会越来越好的。 落笔时,已是一周后,头上血伽慢慢脱落。 寸头很精神,基本看不出种植的痕迹。 回科发源洗了头,做了红外理疗,详细了解后续养护要求。既然选择,就该对自己负责。 这一周很漫长,心情很复杂,却亦是伴随着幸福感。 幸福感源于,我选择做自己,在我还有权利选择生活的时候。 感谢老蒋,感谢科发源。植发FUE+PSE3814单位,照片分享。清洗完毕,几乎看不出手术痕迹,待续。。。 |